【转】 音乐赏析| 谈谈李谷一演唱的《擦掉吧，伤心的泪》

马哥

谈谈《擦掉吧，伤心的泪》

《擦掉吧，伤心的泪》是著名作曲家谷建芬的经典作品，由赵捷作词，也是歌唱家李谷一作品中流传度较广的一首，李谷一曾把它收在卡带《我的小路》中。李谷一老师唱过五十多首谷建芬的作品，她是第一个把谷建芬的作品带上“中央电视台春节晚会”的歌唱家，也是最早录制专辑的歌唱家之一。这其中，如《我的小路》、《擦掉吧伤心的泪》、《海滩的石子》、《三月三》、《春之歌》等在听众中有很大的影响，虽然不及李谷一的“大代表作”《边疆泉水清又纯》、《难忘今宵》等等有名，说它们是“小代表作”是一点不为过的。

李谷一老师最爱唱的谷建芬作品是《年轻的朋友来相会》，从80年代至今唱了上千次。在李谷一《我与谷建芬二十年风雨路》一文中，除了《年轻的朋友来相会》，李谷一还提到过的作品便是这首《擦掉吧，伤心的泪》。在1984年李谷一首唱《难忘今宵》之前，李老师把谷建芬作曲的《别离不必常流泪》和《擦掉吧伤心的泪》作为重要的固定压轴曲目。先讲一个“古老”的故事。据说，1980年左右有个失恋的青年，沉浸的痛苦中始终无法释怀，一度萌发了轻生的想法。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，这位小伙子在首都体育馆的一场音乐会中听了李谷一老师演唱《擦掉吧，伤心的泪》，他重新振作起来，也激动地咏唱起“让劳动的快乐，充实我们的生活……”，而且还多次试图写信感谢李谷一。40年过去了，我们无从得知这个在听众中广泛流传的故事是否具有真实性，但是可以从中窥见广大听众对于这首作品的喜爱。

《擦掉吧，伤心的泪》的曲式结构并不复杂，可以看成是一个极为简单的单二部曲式，李谷一老师却把这个小小的单二部结构处理得很细腻。首先，歌曲的第一个部分是单二部分的主歌部分。这个部分有四个乐句，作曲家是用两个平行来构成的这四个乐句，这个主歌部分可以称为一个复乐段。歌曲的前两句旋律，可以称作主歌的前半部分，即第一组平行乐句。该部分只有两个长度相当的乐句，歌词都是以“擦掉吧伤心的泪”起头，是同头异尾的结构。由于歌曲的速度较快，再加上歌曲用基调忧郁的和声小调调式，使得歌曲具有一种悲壮、感伤的艺术气质。这种气质也可以说需要歌唱家具有娴熟、细致的气息处理才能表现出来。李谷一在此的每一个字吐得很qu轻快，但是也很有厚重感：即吐字似在直白地呼喊，但是运用的厚实气息加上娴熟的换气，为呼喊沉淀了一层情感，恰如其分表达歌曲的悲壮、感伤气质，这在开头的“擦掉吧”三字的同音保持上体现的比较明显。加之李谷一老师自身的音色优美，其中的艺术感染力也就不言而喻了。主歌的第二部分也只有一句歌词，同主歌第一部分一样，作曲家把一句歌词处理成了等长的两个乐句，也采用同头异尾的手法处理成平行乐句。在开头部分，作曲家还是用了调式主音的重复，不过加入了八度跳进重复。李谷一老师在这个八度跳进处“到田野里去”做了明显的力度加强，造成歌曲的一个小高潮，符合歌词急切的“呼喊”形象。紧随其后，在“那里有水莲，那里有玫瑰”的处理上，李谷一老师并没有沿用此前加强的力度，而是做了一个细微的力度对比，将其处理得十分轻盈抒情，“那”字还用了一点气声，像是一个歌者在娓娓道来，让人能够很容易感受到歌唱家对田野里的“水莲”和“玫瑰”的描摹。第二遍唱到“那里有玫瑰”时，作曲家的旋律上行，为高潮的出现作了过渡，李谷一的处理也契合旋律做了渐强。我认为这些处理都是李谷一的演唱特色，因而其演唱不是简单的“歌词宣读”。副歌部分自“迎着那傍晚的清风”开始，也就是全曲的高潮。我们能够发现，全曲的最低音到最高音跨度为十三度（两个八度为十五度），几乎接近两个八度，可见作曲家在词曲结合上为了表现情绪起伏是费了心思的。但是有意思的是，我们听李谷一唱这首歌似乎不会察觉到，十三度的跨度好像对于她来说不是什么难题。我最喜欢的是高潮第二句“蓄一身精力，回到你的岗位的“回”字（第二段则为“让嘹亮的歌声，催开幸福花蕾”的“催”字），李老师那一声沸腾的呐喊实在是让人心潮澎湃。在歌词上，李老师有两个细微的处理是与曲谱不同的。第一个不同，李老师把“抖掉这满身的尘灰”里的“尘灰”改为了“灰尘”，这是李谷一常见的一种通俗化处理，例如李谷一《我和我的祖国》中将“脉搏”改为“温情”。“尘灰”是一个倒置，含义与“灰尘”相同，在这里词作者显然是为了押韵；“灰尘”虽然不押韵，不过一处并不影响全曲大的押韵，更利于听众理解，各有所长。我认为李老师处理歌词是有道理的，不是随意为之。例如，在《乡恋》里，有一句歌词为“我的情爱”，此处的“情爱”就不能简单理解为“爱情”一词的倒置，李老师当然也就不会通俗化处理。第二个不同，就是把“幸福的花蕾”改为了“幸福花蕾”。此处旋律音区较高，如果歌词太密集，确实不太好唱，也不利于流传。像这样的省略助词，李谷一老师在《金色的小船》中也有类似的例子，这里不再赘述了。再说一下谷建芬在作曲布局、词曲结合上的特点。布局上，谷建芬安排了三个部分，其中主歌四乐句（分两个部分），副歌两个乐句（一个部分）。三个部分情绪依次递进，主题逐步深化，很能吸引听众。在结尾时，作曲家重复了主歌四个乐句中的前两个部分，加深了听众的印象，利于传唱。谷建芬的作品大多也具有曲式结构方整、精炼的特点。在词曲结合上，谷建芬的旋律与汉字的声韵结合比较讲究。开头的“擦掉吧”，作曲家在低音上做同音保持，很有规劝之感；“伤心的泪”四字“伤心”二字都是平声，“泪”是去声，比“伤心”低，作曲家的用音也是“伤心”二字同音，“泪”字比“伤心”二字低，这样词曲结合起来就很有诉说的亲切感。说白点，就是听众很容易听清楚歌词。再如“到田野里去”一句，“到”是去声，“田”是阳平声，一个大跳旋律，既符合声韵，又能表现出急切呼喊的情绪。像这样的词曲结合妙处在谷建芬作品中不胜枚举。虽然近二十来年李谷一老师没有再录制这首歌曲，但是这首歌的情愫却深深烙在听众的心中。我也喜欢这首作品，那情感真挚得像水莲、炽热得像火红的玫瑰。

转载声明：本文转载自「知音一李谷一的艺术天地」

_胖舅舅_

小晨光肯定听过

马哥

胖舅舅 发表于 2020-2-29 12:29
小晨光肯定听过

上海小朋友听朱逢博的版本多一点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