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老师的《蔷薇处处开》

马哥

朱老师的《蔷薇处处开》与《夜来香》在当时确实具有极大政治风险的作品，盒带出来后的第二次印刷，就给用别的歌换下来了。从以后情况看，朱老师对这两支歌尤其是后一支十分偏爱。从朱老师对这两只歌曲的处理中，我也多少感受到一点朱老师对它的完全不同的理解与发掘。这里面，我觉得确实有点典型地看出朱老师心态的公正与视野的开放，一种还艺术为艺术的本体目光，而不是以政治层面衡量艺术，以作者角度衡量艺术，也不以当时（即指原唱者有意达到的社会影响）社会影响来衡量艺术。我不止一次地看到过这样的介绍：这两首歌出在国难当头，而且是日本化名为中国人的文化特务，为配合侵华而有意创作的“文化炮弹”。我听过有些人的演唱，如邓丽君的演唱，确有一种“毒雾香风”的脂粉香水娇怯味，当年那“文化特务”身份的原唱者可能也是这样刻意表现的。但朱老师是完全不同，她还其为纯自然之境，歌里有一种月色迷蒙、花气暗度的静美。朱老师果真具有独到的艺术感悟，与为艺术而战（这在今天的人们是完全不能想像的可怕与危险）的勇气。她当年在政治上没有倒大楣，真算上帝对她的最大恩惠与保护了。像她这样一个“异类”，出现于那种政治高压环境，且人人都把外部要求内化为自我约束，浑然不觉地主动当了思想包括艺术欣赏方面奴隶的时代，真是一个例外，也真是我们难得的幸运！这种勇气，在今天这种应该算是有点开放了的社会环境中，那类专门走“正统”道路的歌手们也是完全没有的。可能真是这一原因，才让我们这类人面对当今歌坛人头攒动的热闹，但深深抱有楼空人去的遗憾与隐痛吧。

吴增云

艺术受到政治的干扰，这是多大的悲哀啊